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(二)作者/掬心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(二)作者/掬心原诗:
赠邻女
唐代/鱼玄机
羞日遮罗袖,愁春懒起妆。
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。
枕上潜垂泪,花间暗断肠。
自能窥宋玉,何必恨王昌?
有人说,最美的诗句,不是记游山玩水的风景,而是写一点一滴的爱情。
“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”就是这样的凄美文字。听到温庭筠讲述这个故事,我感慨颇深。正神思着,忽然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。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妙龄少女踏着欢快的脚步走来。她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,正值豆蔻年华,身穿翠绿色的罗裙,脸上浮现着天真的笑容。额头上的花钿绣着朱红色的梅花妆;眷秀的桂叶眉下,双目似一泓清泉般澄清透亮。她走到琴台跟前,见了温庭筠,行礼说道:“幼微拜见师父。”
温庭筠见了幼微,脸上掩饰去忧伤,对少女说:“幼微来的正好,这是为师的新朋友掬心。”聪颖懂事的少女即转身对我行礼说:“幼微见过掬心姐姐。”我看着少女水灵灵的眼珠,幼微这名字好熟悉,脑子里像是在搜寻着古书的记载。原来,这妙龄少女,就是著名的唐代女诗人鱼玄机。
(鱼玄机,女,晚唐诗人,长安人。初名鱼幼微,字蕙兰。鱼玄机性聪慧,有才思,好读书,尤工诗。与李冶、薛涛、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。其诗作现存五十首,收于《全唐诗》。有《鱼玄机集》一卷。其事迹见《唐才子传》等书。)
看着聪慧活泼的小幼微,谁又能想到她未来悲惨的命运呢?我答道:“客气,客气。我是个外乡人,初来乍到,有幸拜访贵府,实在是荣幸之至”幼微笑道:“姐姐太见外了,既来之则安之,若是不嫌弃,等会幼微给你做些小菜,让姐姐尝尝我的手艺。”说罢,都笑了起来。
幼微是温庭筠的得意弟子,师徒二人经常写诗唱和。幼微自十岁认识温庭筠,就已经对这位花间派才子情窦初开。正说笑间,温庭筠神色严正,对幼微说道:“幼微最近功课学习的怎样了?为师教你的诗文方法,你都学会了吗?”
幼微脸上正春风得意,调皮的笑道:“师父放心,幼微已得到您的真传。”温庭筠忽然起身,折取岸边的一枝垂柳,交到幼微手中,说道:“你刚才说要让掬心姐姐尝尝你做菜的手艺,可是现在还没有到用餐的时辰;那你就先让掬心姐姐看看你作诗的才艺如何?”停顿了一下,见幼微没有反对,又接着说:“幼微听题,请以我手中的柳枝为题,作五律《赋得江边柳》诗一首。”
幼微自幼学习诗书,天资过人,有五车之书,七步之才。眼见师父出题考她,不但不惧怕,反而得意的说道:“这有何难?不过幼微有一个小小的请求,希望师父抚琴一曲,为我助助诗兴。若师父一曲终音,我尚未完成,愿受师父责罚。”温庭筠笑着答应道:“好,就以一曲为期,若是未完成或完成不好,罚你抄写《诗经》十篇。”于是温庭筠又摆开瑶琴,调一曲《杨柳枝》。只见幼微手拿着柳树枝,踏着琴声的节奏来回踱步,边走边吟诵道:
翠色连荒岸,烟姿入远楼。
影铺秋水面,花落钓人头。
根老藏鱼窟,枝低系客舟。
萧萧风雨夜,惊梦复添愁。
好一首《赋得江边柳》。传说此诗作于鱼玄机少女时期,据说是温庭筠试才命题,鱼玄机当场吟成。鱼玄机时年仅十三,温庭筠让她当场以“江边柳”为题赋诗一首,鱼玄机思索片刻就给出答卷。温庭筠为其才华折服。
只听温庭筠十指收弦,放下瑶琴,对幼微称赞道:“幼微果然天资聪颖,我一曲未终,你的新诗就已写成。”又对我说道:“掬心小姐意下如何?”
我说道:“这首律以“柳”为题,四联八句句句写柳,却不着一个柳字,可谓构思巧妙,尽显才思。尤其是以颔联的“面”和“头”对仗更为巧妙。既表示方位,又恰是人体。名师出高徒,果然一代才女。”
温庭筠也得意的笑了笑。幼微清澈的眼睛望着他。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得出,幼微对这位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老师充满了爱慕。可是温庭筠还忘不掉玲珑骰子安红豆的诗句,已负了当年的红豆,更不能再害了眼前这个小姑娘。尽管幼微的大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师父,可温庭筠的目光总是在闪烁躲藏。
正谈笑间,忽然听得门外一阵锣鼓喧嚣。温庭筠忙唤来家童,问道:“门外何事喧嚣?”家童回答说:“回先生,听说是今年殿试发榜了,李亿中了状元,正骑着骏马,在长安城四处游赏看花呢。这会儿啊,应该是向我们府上来了。”温庭筠说道:“噢?那太好了,李亿贤弟寒窗十年,今日一举成名,可喜可贺。走,看看去。”
于是我跟着温庭筠和鱼幼微,往门外走去,尚未至门口,只见一队人马已进入院内。一位身穿学士服,骑高头大马的男子,在众人簇拥下,高兴的走过来。想必这位就是李亿。李亿下了马,见了温庭筠抱拳作揖,道:“学生李亿,今日过来拜谢恩师。”温庭筠着说道:“贤弟客气了,今日你已经是状元郎,我这个名落孙山的老秀才,又怎敢称师?”寒暄之后,我随着他们进入会客厅。
温庭筠和李亿上座,我和鱼幼微在一旁,听他们聊些考场之事和时政要闻。温庭筠家中陈设清淡素雅,会客厅内挂了几卷书画。其中一幅字迹娟秀的长卷,令刚刚做上状元郎的李亿怦然心动。这是一首抒情六言诗:
红桃处处春色,碧柳家家月明。
楼上新妆待夜,闺中独坐含情。
……
李亿看到“闺中独坐含情”六字时,不禁拍手称好。忙向温庭筠问道:“好清秀的字迹,好深情的文字。敢问老师,这诗是出自何人之手?”温庭筠笑了笑,指着我身旁的鱼幼微说道:“这首诗和字迹,均是出自我徒儿幼微之手,雕虫小技,何足道哉。”
李亿看着年轻貌美的幼微,惊奇的问道:“莫非,她就是那个题诗崇贞观的才女鱼幼薇?今日一见,不仅文思敏捷,而且貌若天仙,果然是人间奇女子。”李亿目光痴痴的望着鱼幼微,这一眼,李亿已经下定决心,要用八抬大轿,把鱼幼微取进家门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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