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五】
1920年,这是阿媛回国后的第四个年头。熊克武借整顿川军为名,解除了夏先生的兵权。三千兵械,拱手相让,面对这一变故,夏先生愤恨至极。心灰意冷的他开始用抽大烟来麻痹自己,对待她,他也失去了最初的耐心,甚至会拳脚相加。他们两人的分歧越发严重,阿媛想让女儿上学,他却是极力反对。那个饱读诗书,传播新思想的革命家,竟然说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,曾经深深吸引她的那道光再也不见了。 由于操劳过度,阿媛得了三期肺病。为避免传染,她搬进了角屋。就在此时,夏先生的表妹国华趁虚而入,他俩整天沉醉于烟榻、牌桌,形影不离,关系越发暧昧亲密了。 阿媛独自生活在偏院,这期间,他从未看过她一次,任由她自生自灭。她每天能做的事,就只有在孤单和绝望中凝视白天渐变成黑夜,那么深那么漫长的黑,仿佛拥有禁锢生命的力量,在这样冷漠中煎熬着的灵魂,何时才是个头呢?
《疏帘淡月》 竹君
问春何薄?漫多少花飞,小阑庭角。惆怅东风未挽,向谁栖托。芳情织就伤心色,算参差、都来眉萼。旧愁还遣,新愁又压,那曾闲却。 奈清嗽、襟怀正恶。怎禁得斜阳,半空零落。忍说暄凉,对此一番萧索。沉吟念往魂销尽,便相思也成相错。浮生潦草,分疏容易,是今非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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